11-12, 标注, 2024 年 10 月 9 日星期三 上午 7:41:40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
107-109, 标注, 2024 年 10 月 9 日星期三 上午 8:00:44
睡梦中,他听见女仆们在枝繁叶茂的芒果树下唱歌,听着街上的叫卖声,以及海湾里燃油机和马达发出的轰鸣声—炎热的下午, 它们排出的废气在整座房中弥漫,就像一个被判腐烂而死的天使在扑腾翅膀。
119-120, 标注, 2024 年 10 月 9 日星期三 上午 8:02:30
所谓的宿命论人道主义者:“每个人都是自己死亡的主宰者,时间一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他们没有恐惧和痛苦地死去。”
231-234, 标注, 2024 年 10 月 9 日星期三 下午 6:42:10
在这里,鲜花会生锈,盐巴会腐烂。四个世纪以来,除了在凋谢的月桂树和腐臭的沼泽间慢慢衰老,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冬 天,瞬间而至、席卷一切的暴雨使厕所里的污水漫溢,把街道变成令人作呕的泥塘。夏天,有一种看不见的灰尘,粗糙得就像 烧红的白垩粉,被狂风一吹,便会从各个缝隙钻进屋里,堵得再严实也无济于事。
388-391,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0 日星期四 上午 7:38:52
穿衣。两人才刚刚庆祝完金婚,谁离开谁都无法生存片刻,甚至每一刻都不能不想着对方,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老,就越来越 是如此。可无论他,还是她,都无法说清这种相互依赖究竟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还是习惯使然。他们从不曾为此问过自己, 因为两人都宁愿不知道答案。
425-427,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0 日星期四 上午 7:42:19
这次事件也让他们有机会联想起其他无数个朦胧清晨发生的无数次口角。一阵反感掀起另一阵反感,旧伤疤被揭开,变成了新 伤口。
609-610,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0 日星期四 下午 6:26:03
他被悲伤惊醒了。不是上午他站在朋友尸体前的那种悲伤,而是一种无形的伤感迷雾,在午觉后充斥着他的灵魂。
1066-1067,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1 日星期五 下午 10:50:19
这些信对她而言只是一种消遣,用来维持炭火不灭,但不必把手伸到火中,而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却在信中的每一行里把自己 燃烧殆尽。
1250-1250,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2 日星期六 上午 7:53:49
唯一比坏身体更糟的,就是坏名声。”
1338-1340,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2 日星期六 上午 8:09:46
费尔明娜·桑切斯对这段受阻的爱情盲目而义无反顾地下定了决心,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她嫁得那么匆忙,那么秘密, 就好像不是为爱而嫁,而是为了用那块神圣的头纱掩盖某种早熟的过失。
1626-1629,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2 日星期六 下午 6:51:10
他把手放在胸口,对自己说,眼前的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用故乡加勒比四月的一瞬间来抵换。他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回忆总是 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也正是由于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可当他站在甲板的栏杆前,再一次看到殖民区 那白色的山冈,屋顶上一动不动的兀鹫,以及阳台上晒着的穷人的破衣烂衫—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轻易地掉进 了思乡之情设下的慈悲圈套。
1754-1755,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3 日星期日 上午 9:51:09
死亡天使在办公室那凉爽的昏暗中一闪而过,又从窗子飞了出去,所到之处,散落下几片羽毛,但孩子却没有看见。
3189-3190,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4 日星期一 上午 7:44:17
像他那样一个天主教的卫士,向她提供的竟然仅限于世俗的好处: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 也几乎等于爱情。但它们终究不是爱情。
3201-3203,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4 日星期一 上午 7:46:22
一切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她毫无内疚地做出了理智指示她做的最体面的事:用一块没有泪水的海绵将有关弗洛伦蒂诺·阿里萨 的记忆彻底抹掉,让他在她记忆中所占据的那块空间里长出一片罂粟花。
3217-3221, 标注, 2024 年 10 月 14 日星期一 上午 7:49:17
当他从她的身体里滑出去时,她感到一种摆脱了某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轻松。而当接生婆把活生生、浑身沾满油脂和血污、 脐带还缠在脖子上的婴儿抱给她看时,她发现自己对这个从她腹中出来的小牛犊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感情,这把她自己也吓了一 跳。然而,在孤独的侯爵府邸,她学会了认识他,母子俩相互熟识了,她欣喜万分地发现人们爱孩子并非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孩 子,而是因为养育中产生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