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信息爆炸却多半无用的世界,清晰的见解就成了一种力

在一个信息爆炸却多半无用的世界,清晰的见解就成了一种力量。从

在一个信息爆炸却多半无用的世界,清晰的见解就成了一种力量。

非民主政权的一个特征是很难做到言论自由。而随着这些政权的扩张,要对人类物种的未来进行批判性思考也就越来越危险。

这三大故事是: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以及自由主义故事。

这三大故事是: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以及自由主义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倒了法西斯主义故事,于是从 20 世纪 40 年代末到 80 年代末,世界成为共产主义故事和自由主义故事的战场。等到共产主义受挫,自由主义故事就成为人类了解过去的主要指南、未来无法取代的使用手册

在 20 世纪,来自纽约、伦敦、柏林和莫斯科的全球精英讲述了三大故事,号称能够解释人类过去、预测全球未来。这三大故事是:法西斯主义故事、共产主义故事,以及自由主义故事。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倒了法西斯主义故事,于是从 20 世纪 40 年代末到 80 年代末,世界成为共产主义故事和自由主义故事的战场。等到共产主义受挫,自由主义故事就成为人类了解过去的主要指南、未来无法取代的使用手册

1997 年,美国总统克林顿甚至信心满满地指责中国“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

今天,几乎没有人能够再次信心满满地宣称中国共产党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 2016 年,国际社会

今天,几乎没有人能够再次信心满

今天,几乎没有人能够再次信心满满地宣称中国共产党站在历史错误的一边。

许多自由主义者担心,英国脱欧、特朗普上台,可能代表着人类文明即将终结。

通过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的革命,我们将会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内在世界,也能设计和制造生命

类发明工具的时候很聪明,但使用工具的时候就没那么聪明了。

TED[1]演讲、政府智库或高科技研讨会上,总有许多神秘的词语被不断提及:全球化、区块链、基因工程、人工智能、机器学习。

TED[1]演讲、政府智库或高科技研讨会上,总有许多神秘的词语被不断提及:全球化、区块链、基因工程、人工智能、机器学习。但对一般人来说,这些好像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证明自己比其他任何对手都更加柔韧、更加灵活。自由主义分别学习了帝国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某些最优秀的概念。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自由主义学习了共产主义,于是扩大了同理的范围,开始在重视自由之外也同时重视平等。 一开始,自由主义这套故事主要只关注

自由主义这套故事证明自己比其他任何对手都更加柔韧、更加灵活。自由主义分别学习了帝国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某些最优秀的概念。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自由主义学习了共产主义,于是扩大了同理的范围,开始在重视自由之外也同时重视平等。

自由主义也开始认识到共产主义式福利计划的重要性。自由主义同样需要有类似这样的社会安全网,否则必将难以为继。于是出现了社会民主福利国家,既有民主和人权,又结合了由国家出资的教育和医疗保健制度

特朗普时期所散发的是浓浓的虚无主义。

多数投票支持特朗普和英国脱欧的人,并不是完全反对整个自由主义组合,而只是对全球化失去了信心。他们仍然相信民主、自由市场、人权,以及社会责任,但认为这些好点子只要在国内流通就行

多数投票支持特朗普和英国脱欧的人,并不是完全反对整个自由主义组合,而只是对全球化失去了信心。他们仍然相信民主、自由市场、人权,以及社会责任,但认为这些好点子只要在国内流通就行了。

多数投票支持特朗普和英国脱欧的人,并不是完全反对整个自由主义组合,而只是对全球化失去了信心。他们仍然相信民主、自由市场、人权,以及社会责任,但认为这些好点子只要在国内流通就行了。事实上,他们相信为了维护约克郡或肯塔基州的自由和繁荣,最好在边界筑起一道墙,并对外国人采取非自由主义的政策。

亚伯拉罕·林肯提出的原则:你可以在某些时候欺骗所有人,也可以在所有时候欺骗某些人,但你无法在所有时候欺骗所有人。

俄罗斯 87%的财富集中在最富有的 10%的人手中。

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至于俄罗斯,普京的官方愿景可不是要建立腐败的寡头政治,而是要复兴沙皇时代的帝国。在

至于俄罗斯,普京的官方愿景可不是要建立腐败的寡头政治,而是要复兴沙皇时代的帝国

着要主宰世界,而是先把自己的事管好? 自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主宰世界,而是先把自己的事管好? 自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自由主义幻灭后形成思想空缺,暂时由地方的怀旧幻想来填补,缅怀着往日的荣光——这可以说是正在全球发生的事

至于印度、波兰、土耳其和其他许多国家,同样也是靠着将民族主义与宗教传统结合起来的类似怀旧梦想,形成政权的基础

中国梦吗?

开放市场、问责治理、民主、人权、国际法等原则仍然是这个世纪人类进步最坚实的基础”

2016 年 9 月,奥巴马在其最后一次联合国演说中提醒听众,别让世界再次“依循着古老的民族、部落、种族和宗教界线,严重分裂,最终导致冲突”。他还认为,“开放市场、问责治理、民主、人权、国际法等原则仍然是这个世纪人类进步最坚实的基础”

2016 年 9 月,奥巴马在其最后一次联合国演说中提醒听众,别让世界再次“依循着古老的民族、部落、种族和宗教界线,严重分裂,最终导致冲突”。他还认为,“开放市场、问责治理、民主、人权、国际法等原则仍然是这个世纪人类进步最坚实的基础”。11 奥巴马指出一个事实:虽然自由主义那一套存在诸多缺陷,但在历史上的表现还是远优于其他方案。在

恢复《圣经》中的法律,甚至要在耶路撒冷重建古老的耶和华殿,取代阿克萨清真寺。10 自由主义精英对这些发展十分惊恐,希望人类能及时回到自由主义的道路上,以免灾难降临。2016 年 9 月,奥巴马在其最后一次联合国演说中提醒听众,别让世界再次“依循着古老的民族、部落、种族和宗教界线,严重分裂,最终导致冲突”。他还认为,“开放市场、问责治理、民主、人权、国际法等原则仍然是这个世纪人类进步最坚实的基础”。11 奥巴马指出一个事实:虽然自由主义那一套存在诸多缺陷,但在历史上的表现还是远优于其他方案。在

自由主义精英对这些发展十分惊恐,希望人类能及时回到自由主义的道路上,以免灾难降临。2016 年 9 月,奥巴马在其最后一次联合国演说中提醒听众,别让世界再次“依循着古老的民族、部落、种族和宗教界线,严重分裂,最终导致冲突”。他还认为,“开放市场、问责治理、民主、人权、国际法等原则仍然是这个世纪人类进步最坚实的基础”。11 奥巴马指出一个事实:虽然自由主义那一套存在诸多缺陷,但在历史上的表现还是远优于其他方案。在

如果这些情绪和欲望实际上只不过是某些生化算法,计算机就没有理由无法破译这些算法

如果这些情绪和欲望实际上只不过是某些生化算法,计算机就没有理由无法破译这些算法,而且它们的成绩一定比任何智人都要好。

工智能特别重要的两种非人类能力是“连接性”和“可更新性”

。人工智能特别重要的两种非人类能力是“连接性”和“可更新性”

人工智能不仅能够侵入人类,在以往认为专属于人类的技能上打败人类,更拥有独特的非人类能力,使得人工智能和人类之间的差异不是程度高低的问题,而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人工智能特别重要的两种非人类能力是“连接性”和“可更新性”

人类都是个体,很难将所有人彼此连接,从而确保他们都能得到最新信息。相反,计算机并不是彼此相异的独立个体,因此很容易把计算机集成为一个单一、灵活的网络。所以这样说来,我们面临的不是几百万台计算机和机器人取代几百万个工人,而是所有作为个体的工人都会被一套集成的网络所取代

,如果只是为了保住工作就拒绝交通和医疗保健等领域的自动化,绝对是不明智之举。毕竟,我们真正该保护的是人类,而不是工作。如果自动化让司机和医生变得无用武之地,就让他们找点儿别的事来做吧

有些工作专精在小范围,日复一日做的都是程序化的动作,这种工作就会被自动化取代。然而,如果是每天都有变化、需要同时运用广泛技能组合的工作,或者需要应对难以预见的情况的工作,就不太容易用机器来取代人类。

汇总并分析医疗数据,然后做出诊断。相比之下,护士需要有良好的运动和情绪技能,才能帮患者打针、换绷带,或者安抚激动的患者。因此,我们的智能手机上出现人工智能家庭医生的时间,很有可能会远远早于我们拥有可靠的护理型机器人。

随着人类寿命延长和少子化,养老产业很可能成为人类劳动力市场成长最快的行业类别。 除

随着人类寿命延长和少子化,养老产业很可能成为人类劳动力市场成长最快的行业类别。

在所有艺术形式中,最容易受到大数据分析冲击的可能就是音乐。音乐的输入和输出都适合用精确的数学来描述,输入时是声波的数学模式,输出时则是神经风暴的电化学反应模式。在几十年内,算法只要经过几百万次的音乐体验,就可能学会如何预测某种输入如何产生某种输出

虽然出现了许多新的人类工作,我们仍然可能看到新的“无用阶层”日益庞大。我们甚至可能两面不讨好:一方面许多人找不到工作,另一方面也有许多雇主找不到有技能的雇员。

AlphaZero 从零开始学习国际象棋,用了多久才准备好与 Stockfish 8 的对局,而且发展出天才般的直觉?答案是 4 小时。你没看错,就是 4 小时

现在许多程序已经不只在单纯的运算次数上超越人类棋手,就连“创意”也不在话下。现在在限定人类参加的国际象棋比赛中,裁判会不断注意是否有棋手偷偷用计算机作弊。而抓到作弊的方法之一,就是观察棋手所展现的原创性高低。如果有人走了极具创意的一步,裁判常常会怀疑这不是人走出来的,肯定是计算机走出来的。

现在许多程序已经不只在单纯的运算次数上超越人类棋手,就连“创意”也不在话下。现在在限定人类参加的国际象棋比赛中,裁判会不断注意是否有棋手偷偷用计算机作弊。而抓到作弊的方法之一,就是观察棋手所展现的原创性高低。如果有人走了极具创意的一步,裁判常常会怀疑这不是人走出来的,肯定是计算机走出来的。所以,至少在国际象棋这个领域,创意已经不是人类的专利,而是计算机的专利!

到 2050 年,“无用阶层”的出现可能不只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没受过相关教育,还可能因为精神动力不足

19 世纪工业革命兴起之后,当时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模式都无法应对相关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封建主义、君主制和传统宗教不适合管理工业大都市、几百万背井离乡的工人,并面对现代经济不断变化的本质。于是,人类必须开发全新的模式——自由民主国家、独裁政权、法西斯政权,再用超过一个世纪的惨痛战争和革命来测试这些模式,去芜存菁,以找出并实践最佳解决方案

信念在于“保护劳工,而不是保护工作”

现在已经有计算机和算法不再只是生产者,还同时扮演起了客户的角色。例如在证券交易所,算法正成为债券、股票和期货的最重要买家。同样,广告业最重要的客户也是算法:谷歌搜索算法。现在设计师设计网页的时候,常常迎合的是谷歌搜索算法,而不是哪个人的品位

我们既不需要人类作为生产者,也不需要人类作为消费者,那么,什么能保障人类的生存与心理健康呢?我们不能等到危机彻底爆发才开始寻找答案,那时候就太迟了。

有一种新模式越来越受到关注,即全民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 UBI)。全民基本收入认为,政府应该对控制算法和机器人的亿万富翁和企业征税,再用这笔税金为每个人提供足以满足其基本需求的慷慨津贴。这样一来,既能解决因失业和经济混乱而产生的贫穷问题,也能保护富人不受平民主义的怒火洗礼

还有一种做法,政府可以提供全民基本服务,而非全民基本收入。换言之,政府不是直接给钱让人乱花,而是提供免费的教育、医疗保健、交通等服务。事实上,这就是共产主义描绘的愿景。

要真正实现其目标,全民基本收入和服务还必须搭配让人民有些有意义的目标,从体育到宗教,等等。讲到要在“后工作世界”过着幸福满足的生活,或许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实验方案出现在以色列:有大约 50%的极端正统派男性犹太教徒从不工作,把生命都奉献给研读宗教经典、进行宗教仪式。他们和家人之所以不会饿死,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的妻子通常都有工作,另一部分原因则在于政府会为他们提供慷慨的补贴和各种免费服务,确保他们拥有基本的生活必需品。

但事情可能正好相反。随着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把人类赶出就业市场,极端正统派犹太人有可能会变成未来的楷模,而不是过去的化石。

但更该担心的其实是人类目前握有的权威被算法夺走。这样一来,可能会让人类对自由主义这套故事彻底失去信心,而开启一条通往数字独裁的道路

选举和公投的重点并不在于我们怎么“想”,而在于我们怎么“感觉”

种对“心”的依赖,可能就是自由民主的致命弱点。一旦有人研发出相关技术,能够攻入并操纵人心,民主政治便将成为一场情感丰沛的木偶戏

致命弱点。一旦有人研发出相关技术,能够攻入并操纵人心,民主政治便将成为一场情感丰沛的木偶戏

对“心”的依赖,可能就是自由民主的致命弱点。一旦有人研发出相关技术,能够攻入并操纵人心,民主政治便将成为一场情感丰沛的木偶戏

所有这些生化算法都经历了数百万年的进化打磨。

所有这些生化算法都经历了数百万年的进化打磨。如果某个古代祖先的感受犯了某个错误,塑造这些感受的基因就不会再传给下一代。因此,感受并非与理性背道而驰,而是体现了进化上的理性。

我们通常不会意识到各种感受是出于运算,原因在于这些快速的运算远不在我们的意识阈值范围内。我们感觉不到大脑里几百万个神经元在怎样运算着生存和繁殖的可能性,于是就有了一种错误的想法,以为我们对蛇的恐惧、对伴侣的选择或对欧盟的看法是出于什么神秘的“自由意志

我们通常不会意识到各种感受是出于运算,原因在于这些快速的运算远不在我们的意识阈值范围内。我们感觉不到大脑里几百万个神经元在怎样运算着生存和繁殖的可能性,于是就有了一种错误的想法,以为我们对蛇的恐惧、对伴侣的选择或对欧盟的看法是出于什么神秘的“自由意志

再过几十年,大数据算法就能通过持续的生物统计数据流,24 小时监测我们的健康状况。早在我们出现任何感觉之前,算法就能监测到流感病毒、癌细胞或阿尔茨海默病的蠢蠢欲动,接着就能针对每个人的体质、DNA(脱氧核糖核酸)和性格,量身推荐适合的治疗方案、饮食和养生之道

有了这些数据,网飞和亚马逊除了能帮我们挑片挑得精准无比,更能够为我们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比如该读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和谁结婚。 当

有了这些数据,网飞和亚马逊除了能帮我们挑片挑得精准无比,更能够为我们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比

有了这些数据,网飞和亚马逊除了能帮我们挑片挑得精准无比,更能够为我们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比如该读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和谁结婚。

亚马逊并不需要做到完美,只要能比我们这些人类强就行了。而且这并不难,因为大多数人并不太了解自己,也总是在做人生最重要的决定时犯下可怕的错误。比起算法,人类因为数据不足、程序错误(基因或文化上)、目标定义不明、生命一团混乱而犯下错误的机会,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权威从人类转向算法,世界可能不再是一个自主的、人们努力做出正确选择的剧场。相反,

随着权威从人类转向算法,世界可能不再是一个自主的、人们努力做出正确选择的剧场。相反,我们可能会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数据流,每个有机体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

举例来说,假设有两个小孩追球,忽然冲到一辆自动驾驶汽车的前方。开着这台车的算法立刻完成运算,得出结论:要避免撞到两个小孩的唯一方法是转进逆向车道,但这就可能撞上迎面而来的卡车,而根据运算结果,这样一来有 70%的可能会让在后座睡得正酣的车主一命归天。算法该怎么做决定?

我们所表现出的,不过就是自然选择把智人塑造成的样子。一如所有的哺乳动物,智人也是靠着情绪来快速做出各种关乎生死的决定。从几百万个祖先那里,我们继承了他们的愤怒、恐惧和欲望,而这些祖先每一个都通过了最严格的自然选择质量管控测试。 但不幸的是,

我们所表现出的,不过就是自然选择把智人塑造成的样子。一如所有的哺乳动物,智人也是靠着情绪来快速做出各种关乎生死的决定。从几百万个祖先那里,我们继承了他们的愤怒、恐惧和欲望,而这些祖先每一个都通过了最严格的自然选择质量管控测试。

计算机算法并不是由自然选择塑造而成,而且既没情绪也无直觉。所以到了危急的瞬间,它们继续遵守伦理道德的能力就比人类高出许多:只要我们想办法把伦理道德用精确的数字和统计编写成程序就行

然而,如果只是要取代人类驾驶员,算法并不需要做到完美无缺,只要比人类更好就行了。鉴于人类驾驶员每年造成超过 100 万人因车祸死亡,算法要表现得比人类好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你会希望旁边那辆车的驾驶员是谁?是某个喝醉的小鬼,还是舒马赫和康德的合体

现实很骨感的.一场官司,足以让公司头疼了

工程师可能会不经意间把自己的潜在偏见写进软件里。20 不过发现这种错误后要清除也并非难事,至少比清除人类种族歧视和偏见的难度要低得多。

科幻惊悚片常常上演的是烈火浓烟、轰轰烈烈的末日景象,但实际上,末日景象可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点击当中悄悄而且平凡地来临。

我们几乎没有投入什么心力来探索人类的心智,只一心想着提升网络连接的速度及大数据算法的效率。如果再不注意,最后的局面就会是退化的人类滥用进化的计算机,伤害自己,也伤害世界。

所有的财富和权力集中在一小群精英手中。大多数人类的痛苦将不再是受到剥削,而是更糟的局面:再也无足轻重。

正因为大数据算法可能会抹去自由,同时也就可能创造出历史上最不平等的社会,让所有的财富和权力集中在一小群精英手中。大多数人类的痛苦将不再是受到剥削,而是更糟的局面:再也无足轻重。

21 世纪可能会产生历史上最不平等的社会。虽然全球化和互联网缩短了国家之间的距离,却可能扩大阶级之间的差距;人类似乎就要达成全球统一,但人类这个物种却可能分裂成不同的生物种姓。

。现在,最富有的 1%人群已经拥有全球一半的财富。更令人警醒的是,最富有的 100 人所拥有的财富,已经超越了最贫穷的 40 亿人。1

但到了 2100 年,富人就可能真的比贫民更有天赋、更具创意、更为聪明。等到贫富之间出现真正的能力差异,要再拉近几乎不再可能

但到了 2100 年,富人就可能真的比贫民更有天赋、更具创意、更为聪明。等到贫富之间出现真正的能力差异,要再拉近几乎不再可能。如果富人运用优秀的能力进一步强化自己,而且拥有更多的钱就能买到更强的身体和大脑,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差异只会越来越大。到了 2100 年,最富有的 1%人群可能不仅拥有全世界大部分的财富,更

但到了 2100 年,富人就可能真的比贫民更有天赋、更具创意、更为聪明。等到贫富之间出现真正的能力差异,要再拉近几乎不再可能。如果富人运用优秀的能力进一步强化自己,而且拥有更多的钱就能买到更强的身体和大脑,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差异只会越来越大。到了 2100 年,最富有的 1%人群可能不仅拥有全世界大部分的财富,更拥有全世界大部分的美丽、创意与健康。

全球化非但没有让全球统一,还可能造成“种化”(speciation):人类分化成不同的生物种姓,甚至直接成为不同的物种。全球化会让世界横向统一、消除国界,但也让人类纵向分化成不同族群。

或许“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同的人类团体会有完全不同的未来。也许在世界的某些地方,要教给孩子的是怎么写计算机程序;但在另外一些地方,该教的是怎样拔枪拔得快、射击射得准

如果我们希望避免所有财富和权力都集中在一小群精英手中,关键在于规范数据的所有权。

但到 21 世纪,数据的重要性又会超越土地和机器,于是政治斗争就是要争夺数据流的控制权。等到太多数据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人类就会分裂成不同的物种。

这些数据巨头真正的目标其实远超以往的注意力商人,他们真正的业务不是销售广告,而是靠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取得了关于我们的大量数据,这些数据远比任何广告收入更有价值。我们不是他们的用户,而是

这些数据巨头真正的目标其实远超以往的注意力商人,他们真正的业务不是销售广告,而是靠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取得了关于我们的大量数据,这些数据远比任何广告收入更有价值。我们不是他们的用户,而是商品。

为了维持运营,这些巨头在短期内可能仍然需要卖广告,但它们现在评估应用程序、产品和公司的标准已经不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能收集到多少数据。

为了维持运营,这些巨头在短期内可能仍然需要卖广告,但它们现在评估应用程序、产品和公司的标准已经不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能收集到多少数据。某款热门的应用程序可能缺乏商业模式,甚至短期内还会亏损,但只要能取得数据,就能价值数十亿美元。

为了维持运营,这些巨头在短期内可能仍然需要卖广告,但它们现在评估应用程序、产品和公司的标准已经不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能收集到多少数据。某款热门的应用程序可能缺乏商业模式,甚至短期内还会亏损,但只要能取得数据,就能价值数十亿美元。3就算你还没想清楚怎么用某批数据来赚钱,最好也先有了再说,因为这可能就是控制和塑造未来生活的关键。

一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脸谱网用户就会下意识地拿出智能手机,拍照、发帖、等着有人点赞。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几乎不会注意自己到底有何感受。事实上,他们的感受越来越来自网络上的响应。

人类一旦与身体、感官和真实环境越来越疏离,很可能就会感觉孤单、迷失方向

然而一旦与身体失去联系,日子就肯定无法过得开心。只要你在自己的身体里感觉不自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自在。

亲密关系却可能是一场零和博弈。把太多时间、精力花在认识伊朗或尼日利亚的某个网友,就会牺牲你认识隔壁邻居的能力。

着调和西方与伊斯兰世界,注定会失败。伊斯兰国家永远不会采用西方的价值观,而西方国家也永远无法成功吸纳这些穆斯林移民。根据这种想法,美国就不该接收来自叙利亚或伊拉克的移民,欧盟则应该放弃多元文化的谬论,堂堂正正展示自己的西方认同

数百年来,民主思想都是欧洲文化的一部分,但它从来不是欧洲文化的全貌。

人类常常拒绝承认这些变化,尤其是涉及核心政治或宗教价值的时候。我们总是坚称自己的价值观是古代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但我们之所以能这样讲,完全是因为祖先仙逝已久而无法反驳。

扭曲古代传统的情况,其实所有宗教皆然

全球政治也就遵守着“安娜·卡列尼娜定律”:成功的国家都很相似,但失败的国家各有不同,就是少了主流政治那套方案的某个成分。

有时候良性的爱国主义会摇身一变,成为盲目的极端国家主义。这时,人们不仅相信自己的国家独一无二(其实所有的国家都是独一无二的),更会相信自己的国家至高无

有时候良性的爱国主义会摇身一变,成为盲目的极端国家主义。这时,人们不仅相信自己的国家独一无二(其实所有的国家都是独一无二的),更会相信自己的国家至高无上,

气候变化的怀疑论者往往都是右翼民族主义者,这并非巧合。

总而言之,目前席卷全球的民族主义浪潮并不会把时光带回 1914 年或 1939 年。科技已经让一切与过去截然不同,没有任何国家能独自解决科技发展带来的一系列全球生存威胁

剂,人类现在至少有三个这样的共同敌人:核战争、生态崩溃、科技颠覆。

共同的敌人是让世界形成共同身份认同的最佳催化剂,人类现在至少有三个这样的共同敌人:核战争、生态崩溃、科技颠覆。

各家祭司或各方大师的真正专长从来就不是降雨、治疗、预言或魔法,而一直都只是诠释。要想当一个祭司,重点不是知道怎么跳祈雨舞,结束干旱,而是知道如何在祈雨舞失败的时候找到借口,并让人们继续信神,就算人们所有的祈祷神似乎都听不到。 正是因为宗教人

各家祭司或各方大师的真正专长从来就不是降雨、治疗、预言或魔法,而一直都只是诠释。要想当一个祭司,重点不是知道怎么跳祈雨舞,结束干旱,而是知道如何在祈雨舞失败的时候找到借口,并让人们继续信神,就算人们所有的祈祷神似乎都听不到

果说现代经济就像一栋大楼,那么宗教对它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重新刷漆,再在屋顶装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新月、大卫之星或“唵”的标志

但如果说现代经济就像一栋大楼,那么宗教对它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重新刷漆,再在屋顶装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新月、大卫之星或“唵”的标志

许多支持移民主义的人强调,想彻底阻止移民是不可能的事,不管砌了多少高墙、修筑了多少隔离栏,绝望的人都能找到办法跨越边界。所以与其把这一切逼到暗处,成为充斥人口贩运、非法劳工和流浪儿童的庞大地下社会,还不如将移民机制合法化,公开处理

如果说欧洲有一个真正的核心价值,那就应该是一种宽容与自由的开放价值观。这也就意味着欧洲应该对移民持宽容态度,并且允许移民在不损害他人自由及权利的前提下,自由自在地保持其传统。 反移民主义者也同意宽容和自由是欧洲最重要的价值观,并指责许多移民群体(特别是来自伊斯兰国家的移民群体)不宽容、厌恶女性、厌恶同性恋、反犹太。他们认为,正因为欧洲人重视宽容,所以不能让太多不宽容的人移民。如果意见偏执的群体人数不多,宽容的社会还能够接纳,然而此类极端主义者的数量一旦超过一定的门槛,社会就会发生质变。当欧洲接收了太多来自中东的移民时,最终就会变成中东的模样。 一些反移民主义者想得更远,认为民族不仅仅是一群能够彼此包容的人,所以只是要求移民遵守欧洲的宽容标准还不够,他们必须具备英国、德国或瑞典文化的各种独特样貌,无论这些样貌是什么样的。毕竟,当地方文化允许移民进入的时候,就已经在冒巨大的风险并承担巨大的代价,我们绝不应要求地方文化自我摧毁。既然地方文化提供了完全的平等,就应该有权要求完全的同化。如果移民无法接受英国、德国或瑞典文化里的某些怪癖,欢迎他们去其他国家。 这

如果说欧洲有一个真正的核心价值,那就应该是一种宽容与自由的开放价值观

如果说欧洲有一个真正的核心价值,那就应该是一种宽容与自由的开放价值观。这也就意味着欧洲应该对移民持宽容态度,并且允许移民在不损害他人自由及权利的前提下,自由自在地保持其传统。

文化相对主义者认为,差异并不代表有高下之别,我们也绝不应该偏爱某种文化。人类思考和做事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我们应该欣赏这种多元性,并认为所有信仰和行为一律平等

文化相对主义者认为,差异并不代表有高下之别,我们也绝不应该偏爱某种文化。人类思考和做事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我们应该欣赏这种多元性,并认为所有信仰和行为一律平等。不幸的是,这种宽容的态度在现实中行不通。如果面对的是美食、诗歌,那么人类确实能够接受多元化;但如果面对的是烧死女巫、杀死婴儿或奴隶制度,大概很少有人会说这些也是人类迷人的多样性,应该受到保护,不该受到全球资本主义和可口可乐殖民主义的侵扰。

恐怖分子所指望的,正在于,虽然几乎无法破坏对手的任何实质力量,但袭击造成的恐惧和混乱会让对手全力出击,过度反应。在恐怖分子的算计之中,激怒对手,让对手动用其强大的力量来反击,所造成的军事和政治风暴绝对会比恐怖分子自己所能造成的更大

恐怖分子其实就像一只苍蝇,想要摧毁一家瓷器店。苍蝇力气那么小,连一只茶杯都动不了,怎样才能如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头公牛,飞进它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让这头公牛因恐惧和愤怒而发狂,在瓷器店里横冲直撞。这正是“9·11”事件后的情景,恐怖主义分子刺激了美国这头公牛在中东这家瓷器店横冲直撞。现在,恐怖分子在一片废墟之中怡然自得。其实,世界上像美国这样容易发怒的公牛实在不

恐怖分子其实就像一只苍蝇,想要摧毁一家瓷器店。苍蝇力气那么小,连一只茶杯都动不了,怎样才能如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头公牛,飞进它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让这头公牛因恐惧和愤怒而发狂,在瓷器店里横冲直撞。这正是“9·11”事件后的情景,恐怖主义分子刺激了美国这头公牛在中东这家瓷器店横冲直撞。现在,恐怖分子在一片废墟之中怡然自得。其实,世界上像美国这样容易发怒的公牛实在不少。

我们就是无法为各种可能性做好准备。因此,虽然我们确实需要遏制核恐怖主义,但这不该是人类最重要的议题。此外,只是理论上可能出现核恐怖主义,并不足以成为我们对一般恐怖主义过度反应的理由。这些是不同的问题,应该有不同的解决方案。

美国在 1846 年入侵墨西哥,占领加利福尼亚、内华达、犹他、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等地,也控制了科罗拉多、堪萨斯、怀俄明和俄克拉何马的部分地区。最后签订的和约,也使之前美国吞并得克萨斯共和国成为既定事实。美墨战争中,约有 13000 名美国士兵死亡,但国土增加了 230 万平方公里(超过法国、英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面积之和),4这可以说是这千年期间最划算的“交易”

俄罗斯一直遵守着校园霸凌的潜规则:“要打就挑最弱的,而且别打得太狠,免得老师出手。

发明原子弹之后,世界大战不会有赢家,只会是集体自杀

在那个属于征服者的伟大年代,战争是一种低损害、高利润的事业。在 1066 年的黑斯廷斯战役(Battle of Hastings),征服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只花了一天,折损几千兵力,就攻下整个英格兰。相反,核战争和网络战争则是高损害、低利润的科技。虽然这些工具能让你摧毁整个国家,但是无法打造力量强大的国家。

就算发动战争在 21 世纪无利可图,也无法绝对保证和平。我们绝不能低估人类的愚蠢,无论是在个人层面,还是在集体层面,人类常常做出自我毁灭的举动。

如果人们一心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无法避免,这种心态非常危险。这会成为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只要各国开始觉得战争无法避免,就会开始提升军力,开展激烈的军备竞赛,拒绝在任何冲突中妥协,并怀疑所有善意都是陷阱。这样一来,战争就真的无法避免了

想治疗人类的愚蠢,办法之一可能就是加点儿谦逊。人一旦认为自己的国家、宗教和文化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就会认为自身利益比任何人甚至全人类还重要,于是让各个国家、宗教和文化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批评自己的民族总比批评其他民族来得礼貌,因此我以下将以犹太教为例,说明这种自以为是的论述有多么可笑

我们说到“神”,讲的是宇宙间有某种包罗万象、令人敬畏的谜团,是人类智慧所无法理解的事物。对于全宇宙最令人费解的诸多奥秘,我们都想用神来解释

就目前所知的科学知识而言,所有这些神圣经典文本都是由富有想象力的智人写成的,它们都是祖先发明的故事,目的是让各种社会规范和政治结构合法化

但就算没有宗教信仰,我们仍然能做出各种合乎道德的行为。如果说我们非得依靠某个超自然的存在才能做出有道德的行为,那就等于道德其实并不自然

世俗的道德准则(事实上,有数百万穆斯林、基督徒、印度教徒、无神论者也接受了这样的准则),其实就是真相、同情、平等、自由、勇气和责任,这些也是现代科学和民主制度的基础。

宗教领袖常常向信众提出非黑即白的选择题:你要么是教徒,要么不是。而如果你是教徒,就必须对其他宗教教条坚决说“不”。相反

那么,世俗主义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世俗主义最重视的就是“真相”(truth)

那么,世俗主义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世俗主义最重视的就是“真相”(truth)。这里的真相必须基于观察和证据,而非只单纯依靠信仰。

那么,世俗主义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世俗主义最重视的就是“真相”(truth)。这里的真相必须基于观察和证据,而非只单纯依靠信仰。世俗主义努力不把真相与相信混为一谈。

世俗主义重视的另一项则是“同情”(compassion)。世俗主义的伦理并不在于听从这个神或那个神的教诲,而在于深刻理解各种痛苦。

重视真相、重视同情,带出了世俗主义所看重的第三点:平等(equality

如果没有思考、调查及实验的自由(freedom),我们就不可能寻求真相,走出痛苦。因此,世俗主义珍惜自由,不会把至高的权威加诸任何特定的文本、机构或领导者,让他们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正确。

如果没有思考、调查及实验的自由(freedom),我们就不可能寻求真相,走出痛苦。因此,世俗主义珍惜自由,不会把至高的权威加诸任何特定的文本、机构或领导者,让他们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正确。人类应该永远能够自由地提出质疑、再次检查、听取不同意见,并尝试不同的道路。

对抗偏见及压迫的政权,需要很大的勇气(courage),但要承认自己的无知,并走进未知的领域,则需要更大的勇气

世俗主义重视责任(responsibility)。世俗主义不相信有什么更高的权力会负责照顾世界、惩罚邪恶、奖励公正,并保护我们免遭饥荒、瘟疫与战争。因此,不管人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得由我们这些血肉之躯自己负起责任

世俗主义的教育并不代表要进行反面灌输,教导孩子不要相信神,不要参加任何宗教仪式,而是要教导孩子区分真相与信仰,培养他们对所有受苦生灵的同情,欣赏全球所有居民的智慧和经验,自由地思考而不惧怕未知,以及为自己的行为和整个世界负起责

世俗主义的教育并不代表要进行反面灌输,教导孩子不要相信神,不要参加任何宗教仪式,而是要教导孩子区分真相与信仰,培养他们对所有受苦生灵的同情,欣赏全球所有居民的智慧和经验,自由地思考而不惧怕未知,以及为自己的行为和整个世界负起责任。

每一种宗教、意识形态和信条都会有自己的阴影,而无论你遵守的是哪一种信条,都该看到自己的阴影,避免自己天真地相信“我们不会这样”。

如果你希望自己的宗教、意识形态或世界观能够领导世界,那么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宗教、意识形态或世界观,过去犯过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当时它做错了什么事?”如果你无法找到一个认真的答案,至少我不会相信你。

行为主义经济学家和进化心理学家已经证明,大多数人类决策基于情绪反应和思维捷径,而非理性分析

智人之所以能够胜过所有其他动物并成为地球的主人,靠的不是个人的理性,而是能够群体思考的这种独特能

智人之所以能够胜过所有其他动物并成为地球的主人,靠的不是个人的理性,而是能够群体思考的这种独特能力。1

所谓“知识的错觉”(knowledge illusion)。每个人其实懂的知识很少,我们却以为自己懂的很多,原因就在于我们把存在于他人大脑中的知识也看成自己的了。

有些人高谈阔论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和转基因作物,但其实对于气象学或生物学几乎一无所知;有些人强烈主张该如何解决伊拉克或乌克兰的问题,其实连这些国家在地图上的位置都找不到。人类很少能认清自己的无知,因为他们就是一直待在如同回声室的同温层里,往来的都是思想相近的朋友,接收的都是肯定自己意见的新闻信息,各种信念只是不断增强,鲜少遭到挑战。

有一群充满幻想的信众,把主角布莱恩误认为弥赛亚。布莱恩告诉他的门徒:“你们不用跟随我,不用跟随任何人!你们必须为自己思考!你们都是个体!你们都完全不同!”激动的信众于是齐声高呼:“没错!我们都是个体!没错!我们完全不同!”蒙蒂·派森在这里是在嘲弄 20 世纪 60 年代的反文化潮流,但把这个观点应用到理性个人主义的信念上,可能同样适用。现代民主国家里,总有一大群人高呼:“没错!选民能做出最好的选择!没错!顾客永远是对的!

如果想深入研究一些问题,就需要很多时间,特别是需要有浪费时间的特权。你需要试试那些看来可能无法前进的路,走走那些好像是此路不通的胡同,为怀疑和无趣保留空间,让各种想法的种子慢慢萌芽、绽放。如果你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就永远找不到真相

巨大的权力就像一个黑洞,会让周围的空间扭曲,而且越接近它,扭曲程度就越大。

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就需要逃出权力这个黑洞,允许自己浪费许多时间在其周围四处游荡。革命性的知识很少能够抵达权力中心,因为权力中心正是由现有知识所建构,周围有旧秩序的守护者把关,于是会造成困扰、打破惯例的各种想法通常会被拒之门外。

领导者面对的是双重限制:如果待在权力中心,对世界的看法就会极度扭曲;如果勇敢来到周围,又会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

[盖世太保]盖世太保是德语“国家秘密警察”(Geheime Staats Polizei)的缩写 Gestapo 的音译,由党卫队控制。它在成立之初是一个秘密警察组织,后加入大量党卫队人员,一起实施“最终解决方案”,屠杀无辜

,现在是一个全新而骇人的后真相时代,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谎言和虚假

如果只有 1000 个人,相信某个编造的故事,相信一个月,这是假新闻。但如果是 10 亿人,相信某个编造的故事,相信 1000 年,这就成了宗教信仰,而且会警告所有其他人不准说这是“假新闻”,否则就会伤害了信徒的感情(或是引发他们的怒火)

会用虚构故事来促进合作的,并非只有古代宗教。在更晚的时期,每个国家都创造了自己的民族神话,精心塑造出能够自我强化的种种信条

谎话说一次仍然是谎话,但说一千次,就成了事实。

即便政治宣传手段再出色,如果没把一项基本原则牢记在心,也无法成功——宣传时必须只锁定几个重点,然后不断地一再重复。”8 就算是现代兜售假新闻的那些人,

即便政治宣传手段再出色,如果没把一项基本原则牢记在心,也无法成功——宣传时必须只锁定几个重点,然后不断地一再重复。

一般企业也得编造故事、制造假新闻。仅是品牌塑造,常常就是把同一个虚假的故事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民众信以为真

事实上,智人从来就不是那么在意真相。

如果不依靠某些神话,也就无法有效组织群众。只依靠现实,并不会有太多追随者。没有神话,虽然无法组织起马及马及起义和犹太大起义这些失败的行动,但也不可能组织起马赫迪(Mahdi)或马加比(Maccabees)这些成功的起义

如果是某宗教典籍,真正相信这个宗教的信徒会说“我相信这本书是神圣的”;但如果是美元,真正相信美元的人只会说“我相信其他人相信美元是有价值的”

真相和权力,这两者虽然可以携手共度一小段时光,但迟早得分开。如果想要权力,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得开始传播虚构的故事;如果想要看清世界的真相,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就只能放弃对权力的追寻,因为你得承认某些真相(例如自己手中权力的来源),而真相可能会让盟友愤怒,让追随者伤心,让社会和谐受到破坏。

我们不应该把假新闻视为常态,而该把它看得比原本认为的更严重,我们也该更努力地区分虚构故事与真正的现实,但别期望完美

所有人都该负起责任,花些时间和精力找出自己的偏见所在,验证自己的信息来源是否可信。如前几章所述,我们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调查,所以至少该仔细调查自己常用的信息来源,不管是报纸、网站、电视网络,还是某个

所有人都该负起责任,花些时间和精力找出自己的偏见所在,验证自己的信息来源是否可信。如前几章所述,我们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去调查,所以至少该仔细调查自己常用的信息来源,不管是报纸、网站、电视网络,还是某个人。

第一条黄金法则:如果你想得到可靠的信息,必然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第二条黄金法则:如果觉得某些问题似乎对你特别重要,就该真正努力阅读相关的科学文献

人类之所以能够控制世界,是因为合作的能力高于任何其他动物,而之所以有那么强的合作能力,是因为他们能够相信虚构的故事。这样说来,诗人、画家和剧作家的重要性绝对不在士兵和工程师之下。

这些小说常常过度担心机器人与人类之间可能开战,但事实上我们真正该担心的,是有一小群超人类精英凭借算法带来的力量,与大量底层的手无权力的智人之间发生冲突。

从目前的技术和科学革命来看,我们该担心的不是算法和电视镜头控制了真实的个人和真正的现实,而是“真实”本身也是虚幻。人类害怕被困在盒子里,但没意识到自己早就被困在一个盒子里了(这个盒子就是人类的大脑),而且盒子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

从目前的技术和科学革命来看,我们该担心的不是算法和电视镜头控制了真实的个人和真正的现实,而是“真实”本身也是虚幻。

和煦的阳光总在暴风雨之后,那就让狂风恣意吧,吹醒那死亡。还有一个印第安老人常跟我讲一个

《奥赛罗》里说过:和煦的阳光总在暴风雨之后,那就让狂风恣意吧,吹醒那死亡。还有一个印第安老人常跟我讲一个

在这样的世界里,老师最不需要教给学生的就是更多的信息。学生手上已经有太多信息,他们需要的是能够理解信息,判断哪些信息重要、哪些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能够结合这点点滴滴的信息,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里,老师最不需要教给学生的就是更多的信息。学生手上已经有太多信息,他们需要的是能够理解信息,判断哪些信息重要、哪些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能够结合这点点滴滴的信息,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观。

那我们该教什么呢?许多教育专家认为,学校现在该教的就是“4C”,即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沟通(communication)、合作(collaboration)和创意(creativity

随着技术越来越了解人类,你可能会发现,好像是自己在为技术服务,而不是技术在服务你。有没有看过街上的行人像僵尸一样在游荡,脸几乎贴在手机屏幕上?你觉得是他们控制了技术,还是技术控制了他

共产主义讲了一个关于阶级斗争的故事。《共产党宣言》开宗明义地指出: 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领主和农奴、行会师傅和帮工,一句话,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阶级同归于尽

一个好的故事所讨论的范畴不一定要无穷无尽,但至少要能够延伸到超出我自己的视界。在这个故事里,必须要让我得到某种身份认同,并让我参与某种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事物,好为我的人生赋予意义

但如果只是要为自己打造一个行得通的身份认同,为自己的人生赋予意义,我并不需要一个绝无盲点、毫无内部矛盾的完整故事,只要能符合两个条件就行。第一,我在这个故事里至少要扮演某种角色。

大多数成功的故事都是开放式的。这些故事从来不需要解释意义最终的来源,因为它们很懂得如何抓住人的注意力,让人别去想更多其他的事。所以,要说世界是撑在某头巨大大象背上的时候,就该用些障眼法吸引注意力,免得听众问了不好回答的问题。

,民族主义也有障眼法,用各种英勇的故事令我们着迷,用各种过去的灾难令我们涕泣,再用国家遭受到的种种不公不义令我们愤怒不已。到最后,我们如此相信这个国家的史诗故事,于是无论看到世界上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对我们的国家有什么影响,压根儿就没想到要话说从头,讨论一下究竟为什么我们的国家这么有意义。

讲故事的一项关键法则就是讨论范畴只要已经超过观众的视界,真正的最终范畴大小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讲故事的一项关键法则就是讨论范畴只要已经超过观众的视界,真正的最终范畴大小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不管是为了某个只有千年历史的国家,或是为了某个号称有 10 亿岁的神,信众杀起人来的狂热有可能不相上下。数字大到超过一定程度之后,人类的感觉都差不多。

而且你已经在无数的电影里看过爱,也在无数的著作中读过爱,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特别的人,在那双眼眸中你看到无限的光芒在闪烁,让你的人生突然充满意义,你所有曾有过的问题,都只要一再呼唤着一个名字,就能得到解答

那些追求身份认同的人,就像要玩寻宝游戏的孩子,他们最后找到的,都只是父母事先为他们藏起来的东西。

多数故事之所以仍能屹立不倒,靠的并不是稳固的地基,而是屋顶的重量

如果个人身份认同和整个社会系统都是以某个故事为基础,就很难再去质疑这个故事。原因并不是这个故事证据齐全,而是因为一旦崩溃就会引发个人和社会的灾难。在历史上,屋顶有时比地基更重要。

农民群聚、露出着迷的眼神,神父再高高举起一块面包,大声说道:“Hoc est corpus!”(这是耶稣的身体!)理论上这面包就成了基督的肉。这群不懂拉丁文的农民把“Hoc est corpus”误听成“Hocus pocus”!结果就这样流传下来,在西方成了一句强大的咒语,可以把青蛙变成王子,把南瓜变成马车。6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任何一道菜都有某种象征意义。比如在新年,虔诚的犹太人会吃蜂蜜,这样才会有甜蜜的一年;吃鱼头,才会像鱼一样多子多孙而且勇敢前进;吃石榴,让善行如石榴籽般繁荣兴盛。

拿破仑有句名言,说他只要用一个勋章,就能让士兵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如果想知道生命的终极真相,礼仪和仪式会是个巨大的障碍。但如果你想知道的是如何达到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就像孔子那样),真相往往只是一种负担,而礼仪和仪式反而是你最好的伙伴。

在现代西方,儒家对礼仪的执迷往往被认为是浅薄的和过时的,但事实上,由此或许正可看出孔子对人性有着怎样深刻和永恒的理解。

在犹太教安息日(Sabbath,意为“静止”或“休息”)这神圣的日子,不得劳动或旅行。安息日从星期五的日落开始,持续到星期六的日落结束,在此期间,正统派犹太教徒几乎不从事任何劳作,甚至从厕所的卷筒撕下卫生纸也不行。(关于这一点,有些最富学识的拉比已经有过一些讨论,结论认为撕卫生纸确实触犯了安息日的禁忌,因此虔诚的犹太人如果要在安息日擦屁股,可得先撕好卫生纸准备着。14

在犹太教安息日(Sabbath,意为“静止”或“休息”)这神圣的日子,不得劳动或旅行。安息日从星期五的日落开始,持续到星期六的日落结束,在此期间,正统派犹太教徒几乎不从事任何劳作,甚至从厕所的卷筒撕下卫生纸也不行。

?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彼此格格不入,但人脑就是好像有许多抽屉和隔间,而且有些神经元好像也不会经常彼此聊天

时不时就会出现某种狂热的信条,坚称所有人只该相信某个故事、只能有某个身份认同。在最近的几个世代当中,法西斯主义大概是其中最狂热的信条代表。法西斯主义坚持认为,除了民族主义故事,人们不应该相信任何其他故事,除了国家认同,也不该有任何其他身份认同。并非所有民族主义者都是法西斯分子,

时不时就会出现某种狂热的信条,坚称所有人只该相信某个故事、只能有某个身份认同。在最近的几个世代当中,法西斯主义大概是其中最狂热的信条代表。法西斯主义坚持认为,除了民族主义故事,人们不应该相信任何其他故事,除了国家认同,也不该有任何其他身份认同。

法西斯主义告诉我的,是我的国家比别人的更优越,而我对自己国家的义务应该排挤掉其他一切义务。在任何情况下,其他团体或个人的利益,都不应该超越我的国家的利益。就算我的国家会给远方土地上几百万个陌生人造成极大的痛苦,而且换得的利益微不足道,我还是该无条件地支持我的国家,否则我就是个卑鄙的叛徒

法西斯主义怎么判断艺术?法西斯主义怎么知道一部电影是好还是坏?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标准。电影符合国家利益,就是一部好电影,不符合国家利益,就是一部坏电影。法西斯主义怎么决定学校该教孩子什么?一样的标准:符合国家利益的,就该教。真相?那不重要

真实世界中的邪恶不见得是丑陋的,而有可能看起来非常美丽。关于这一点,基督教比好莱坞专业多了,所以在基督教的艺术传统中,常常把撒旦描绘得高大英俊。正因为如此,人类才难以抗拒撒旦的诱惑;也正因为如此,人类才难以抵抗法西斯主义。

法西斯主义”(fascism)一词来自拉丁文“fascis”,意为“一捆棍子”。讲到世界史上可能最凶残、最致命的意识形态,“一捆棍子”这个形象听起来实在太不起眼,但这里有个深刻而又邪恶的意义:一根棍子很脆弱,轻松就能折断,但如果把许多棍子捆成“一捆棍子”(法西斯),就几乎不可能被折断。这意味着虽然个人力量微小,但只要聚成群体,力量就极为强大。16 因此,法西斯主义相信集体的利益高于任何个人的利益,并要求任何一根棍子都不得破坏集体的统一

2015 年 11 月 13 日,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巴黎发动多起恐怖袭击事件,造成 130 余人死亡。“伊斯兰国”表示,这些攻击是为了报复法国空军轰炸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伊斯兰国”成员,并要求法国未来不得再进行此类轰炸。18 同时“伊斯兰国”也宣称,被法国空军炸死的所有穆斯林都是殉教者,已经在天堂享有永恒的幸福。 这里有些事没有道理。如果那些遭法军空袭而死的殉教者都上了天堂,为什么要复仇呢?复的到底是什么仇?把人送上天堂吗?如果听说你的好兄弟买彩票中了 100 万美元,难道你会去自杀式攻击彩票投注站,说要复仇?那么,为什么法国空军让你的几个弟兄拿到去天堂的单程机票,你却要气呼呼的呢?而且,如果你真的让法国不再继续空袭叙利亚,能上天堂的穆斯林不就少了吗?这样岂不更糟

宇宙其实就是一群原子组成的大杂烩,本身并没有意义。没有什么东西原本就是美丽、神圣或性感的,是人的感觉让它变得如此。红苹果如此诱人,粪便如此恶心,也只是出于人的感觉。如果不考虑人的感觉,一切都只是一堆分子而已

20 原本全家出门度假,道路拥堵至极,路上小吵不停,中间几度冷战,但最后都化成网络上美丽的全景照、完美的晚餐照和一张张笑脸;我们真正的经历,有 99%都不会成为这些自我故事的一部分

宇宙有三个基本现实:一切事物都会不断改变(诸行无常),一切事物都没有永恒的本质(诸法无我),没有什么能永远令人满意(诸漏皆苦)

根据佛教的说法,宇宙有三个基本现实:一切事物都会不断改变(诸行无常),一切事物都没有永恒的本质(诸法无我),没有什么能永远令人满意(诸漏皆苦)

无法找到永不改变的东西、永恒固定的本质,更无法得到永远的满足。 人类之所以会感到痛苦,常常就是因为无法体会到这一点,总觉得在某个地方会有永恒的本质,而只要自己能找到,就能永远心满意足。

等到我们放下所有虚构的故事,对事物的观察就能远比过去清晰,而如果我们能真正了解关于自己、关于世界的真相,什么都无法让我们感到痛苦和悲伤。

只要政客的话语开始掺杂一些神秘的语词,就该提高警惕。面对真实的痛苦,这些人可能会用某些空泛难解的表达来加以包装,作为申辩。其中有四个词要特别小心:牺牲、永恒、纯净、恢复。只要听到其中任何一个,心中就该警铃大作。

只要政客的话语开始掺杂一些神秘的语词,就该提高警惕。面对真实的痛苦,这些人可能会用某些空泛难解的表达来加以包装,作为申辩。其中有四个词要特别小心:牺牲、永恒、纯净、恢复。只要听到其中任何一个,心中就该警铃大作。如果领导人常常说“他们的牺牲,将能恢复我们这个永恒国家的纯净”之类的话,你就该知道自己问题大了。